與孩子們分享六四天安門的故事

今天是六四天安門屠殺事件20週年紀念，正傷腦筋該跟小二的孩子們分享什麼故事時，感謝台灣神給我靈感，我決定擇日不如撞日，6月4日就讓我們來談六四吧！

一進教室，我就問他們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？這些小傢伙就開始猜測今天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？有的頑皮的說「今天是下雨天」、有的貼心的問「是你的生日嗎？」……完全沒有人猜對，我並不意外。

給了他們另外一個提示，最近新聞應該都會說的，很熱門的，有一個孩子說好像有一個「事件」發生，另外一個說好像「鎮壓什麼東西的」。總之，對他們來說，真的很困難，也很遙遠，20年前發生的事情，他們根本還沒出生，更何況是發生在離我們很遙遠的中國天安門廣場。

62年前發生在台灣這塊土地上的228大屠殺，他們都不知道了，又怎麼能寄望他們知道20年前在中國發生什麼慘絕人寰的故事。

簡略敘述了20年前，北京各大學生藉著追悼改革派象徵的中共總書記胡耀邦的逝世，聚集中國天安門廣場示威，提出經濟改革與政治民主化訴求。沒想到到6月4日，中國政府竟然開出坦克車和戰車，以機關槍掃射屠殺示威學生，造成兩千多人死亡！

再跟他們分享到一位年輕人「王維林」（The Tank Man），獨自擋在坦克車前面，示意坦克後退，坦克試圖繞開他，他再爬上坦克，最後被其他市民送走的這一段故事。孩子們都覺得他很有勇氣，我也反問孩子們，如果他們自己是那位開坦克的駕駛，有勇氣碾斃自己的同胞嗎？當然在他們小小的心靈裡，這種事情是做不來的。

王維林的這一段故事可是得來不易的，因為當時，數碼照相機還沒有出現。所以記者拍照都一定要用膠捲。那張著名的年青人擋住坦克的照片，根據該記者 Jeff Widener 在美國公共電視台紀錄片「坦克人」的描述。他當時住在北京飯店5樓，他的飯店對面就有警察通過望遠鏡對住在飯店裡的人進行監視。當他拍完照片以後，他立刻將他的膠捲藏在了廁所裡的馬桶蓋子下面。不久，警察就到他的房間搜索。他的膠捲是由一個叫 Kirk 的美國學生藏在自己的內褲裡，偷偷帶到美聯社的辦公室，印出照片，傳播到全世界的。



孩子們對這樣的故事情節都感覺到不可思議，這是活在民主自由的台灣，所無法想像的事情。不過，當我告訴他們，台灣在62年前也有一個悲慘的故事發生時（228），他們大部分的孩子都相當驚訝，也很好奇到底發生什麼事情。

我問孩子們，在台灣可不可以抗議示威遊行？他們很大聲的說「當然可以」，順便告訴他們，這是民主台灣和獨裁中國很不一樣的地方，要珍惜得來不易的民主自由和人權。（雖然馬英九上台後，我不知道這樣的民主還能保有多久？）

從六四屠殺，再談到全世界的前四大殺人魔王。聽到「殺人魔王」，很像孩子們喜歡的卡通故事一樣，他們的眼睛為之一亮，個個都很安靜的聆聽，還叮嚀隔壁同學不要講話，真不像平常愛講愛吵的他們。


根據夏威夷大學教授羅牧爾「被政府害死」的這一本書中指出，本世紀的殺人排名是：

第一名：蘇聯的史達林（42,672,000人）
第二名：中國的毛澤東（37,828,000人）
第三名：德國的希特勒（20,946,000人）
第四名：中國的蔣介石（10,214,000人）

很不簡單的，一向不喜歡輸人的中國，一口氣包辦了兩個名額，毛澤東和蔣介石所殺的人數加總起來，已經超越了蘇聯的史達林，中國人榮登殺人王寶座，揚名全世界。（這麼不名譽的事情，還有哪一個腦袋不清楚的台灣人喜歡當中國人？）

孩子們吵著要我把殺人魔王寫在黑板上，還很認真的說要把他們的名字抄起來，希望他們抄下來以後，能回家跟父母親分享。

最後，我在黑板上寫了「228」，有幾個孩子很大聲的說：「噓，不能講，不要唸出來啦」，我問他們為什麼不能說，他回答「就是不能講，大人說不能講」………….

都已經發生62年了，我們的孩子還被教導不能說，他們只知道228有放假，他們也知道是「和平紀念日」，但是他們不知道真正代表的不是數字和放假而已。可悲的是轉型正義沒有徹底，白色恐怖依然在台灣人的心中，無法抹去。

丟了一個「228」的伏筆給孩子們，下課的鐘聲就響起了。這時突然有個孩子跑到我身邊，跟我說他想知道有關「228」的故事，我很開心能引起他們對「228」的興趣，我摸摸他的頭說：「下一次講給你們聽」。

人權的概念是一顆種子，228的精神是一種傳承。雖然故事鋪陳至今，才提到最重要的「228」，但我想一切的過程都是值得的，想要知道他們對「228」的瞭解和反應嗎？

「下一次講給你們聽」。


參考資料：
《李筱峰專欄》台灣人應該認識的六四
六四天安門屠殺事件
「王維林」（The Tank Man）
美國公共電視台紀錄片「坦克人」
世界四大殺人魔王

延伸閱讀：
小二孩子寫給阿扁總統的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