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11月24日 星期一

青年詩人土登·尼瑪·查克理沙的《 我的遺願》(My Last Wish)

Amy說:今天聽Rainbow分享的一首很感人的詩。


青年詩人土登·尼瑪·查克理沙的《 我的遺願》(My Last Wish):

呵,我的朋友,用劍挖出我的雙眼
因為我再也不能眼見我母親受難,
咒罵我吧,因為我不能救她。

割斷我的雙臂,因為它們徒勞無用,
用世界的法律擔保。

割斷我被綁縛的雙腿,
因為我無法回到母親身邊。

用滾燙的刀片割掉我的舌頭,
因為我的聲音消失在共產中國的薄霧中。

割掉我的耳朵,因為兩耳無法聽到母親的哭號。

當我死了,親愛的朋友,
最後的遺願:請割下我的頭顱送給聯合國,
讓他們懂得

精神永遠不死。

這位詩人同樣處在風華正茂的年代。假如他生活在一個相對健全的幸福的社會中,他一般不會想到一個死字。可是,他現在就寫出了令人心酸的富於悲劇精神的詩的遺囑,表達了他無可奈何的心境。這正是現實中的殘酷無情的悲劇事實。

詩中抒情的 「我 」,連他自己的母親都救不了,更難救助一個民族。即使像聯合國這樣的國際性組織,它維護人權的力量也是非常有限的,甚至會屈服於惡勢力,會滋長腐敗。從今天的現實來看,聯合國內部的成員國,既有民主國家,也有專制國家,在它內部同樣存在著善惡之爭。

但是,悲劇精神與獻祭的宗教儀式之所以相通,在於人們相信善終將戰勝惡。

在宗教中,通過獻祭或象徵性的獻祭來促成這一偉大的勝利。

在基督教中,是上帝的最後的審判,是基督重臨,是上帝擊敗魔鬼的勝利。

在佛教中,是佛戰勝惡魔的勝利,也包括戰勝人自身的內魔的勝利。

在藝術中,人們同樣寄希望於未來,寄希望於善的最終勝利。人們相信,死亡的只是肉體生命,人類偉大的精神不死。

土登尼瑪的詩歌在印度流亡社區得到了西藏青年的廣泛認同,他的一些詩句,被印刷在西藏青年的體恤和旗幟上面,這就生動地說明了:土登尼瑪的悲劇精神,是許多藏人共同的生命體驗,一種瀕臨死亡狀態的生命體驗。


延伸閱讀:

  1. 西藏流亡詩選
  2. 西藏詩歌中想像的悲劇祭禮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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